唐探奇  编译

文献来源：P. Stobdan,“India and the Shanghai Cooperation Organisation”, in Jo Inge Bekkevold and S. Kalyanaraman, eds.，India’s Great Power Politics，New Delhi: Routledge India，2020，pp.143-159.

一、引言

上合组织（SCO）已成为欧亚地区最重要的区域组织之一。但由于欧亚一直是大国纷争之地，无论是全球冲突还是地区问题，上合组织内部都存在着多重利益矛盾。尽管域内国家将印度视为该地区的一个潜在制衡者（countervailing factor），但过去几十年中印度并未在欧亚地缘政治均势（equilibrium）扮演重要角色。然而，中亚国家开始认为，印度明显缺乏一个组织框架，或者说，像外部行为体一样未找到自己的定位；对于印度而言，随着阿富汗—巴基斯坦关系的升温和中国地区影响力的增大，中亚成为战略略思考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印度于2005年成为上合组织的观察员国，在2017年成为正式成员。印度加入上合组织增大了自身在欧亚地区政治、经济和安全风险，是其“大周边”政策中谋求“灵活多边主义（fairly flexible multilateralism）”的反应。尽管国内反对者质疑，印度加入中国主导的政治实体是否明智，但新德里仍热切地追求上合组织成员国资格。毕竟中印双方已经同处于金砖国家、东亚峰会、东盟地区论坛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多边架构之中，而上合组织是一个由中国主导政治安全组织。所以，印度国内自然有质疑的声音。

由于可以加强合作，多边机制通常被视为促进稳定的场所，这也应适用于中印关系。但事实上，两国在诸多地区组织的接触却放大了战略对立，双方各持一端，否认对方的立场。换而言之，印度加入上合组织到底是为了融入中国主导的地区秩序，还是为了制衡中国在印度周边日趋增长的影响力？或者说，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决定是否应该仅仅被理解为加强同中国的合作的尝试，而无失去战略自主之虞？最后，中国因素是如何使印度产生加入上合组织的动机？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本文将讨论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动机，回顾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进程，并以上合组织中四个重要性问题检验中印的一致性和差异性。这四个问题是：打击国际恐怖主义；巴基斯坦；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BRI）；在中美俄大三角下，印度与三国各自的关系。

二、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动机

上合组织最初发端于后冷战初期，旨在解决中国与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边境问题。中国从未将印度设想为上合组织框架的一部分，并且已经与印度建立了双边机制，以处理两国间的边界和贸易问题。经过多年的发展，中国成功地利用上合组织这一平台，维持着有利自己的外交氛围。与15或20年前相比，中国与中亚国家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双方保持着战略合作和互信。并且由于中国与其他成员国间强大的双边经济纽带，还产生了具有共识性的“上海精神”（Shanghai spirit）。在此过程中，中国不断协调与俄罗斯的地区议程。

第一，从印度的角度来看，如果中巴战略关系保持不变，加入这一由中国主导的组织并没有意义；而对巴基斯坦而言，加入上合组织将为其提供另一个地区论坛，在中国的默许下动员其他国家支持巴基斯坦的克什米尔立场。第二，在不与中亚国家接壤的情况下，印度维护其在上合组织利益的能力相当薄弱。第三，上合组织还发表反西方的言论，这是印度希望避免的事情。第四，上合组织由意识形态不同于印度的诸多国家组成，在人权、民族和宗教方面的政策与印度差异较大。第五，国内的怀疑论者会批评印度以新成员的身份加入一个中国主导的机构。

不过，尽管有种种缺点，印度仍承认上合组织是后冷战时期欧亚地区重要的地区组织之一。自2001年上合组织成立以来，该组织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广泛关注，组织宣言在域内外的影响与日俱增。在2005年阿斯塔纳第五届上合组织首脑会议上，印度获得了观察员身份，并表示有意成为上合组织的一部分。此后，印度一直以观察员身份积极参与上合组织所有活动，以至于许多评论员认为，像印度这样令人瞩目的大国应该表达自己的声音，而不是谋取在一个组织内少数派的成员国地位。但印度之所以加入，有如下几个原因：

第一，由于印度在欧亚安全和经济领域存在较高风险，成为上合组织的正式成员而不是在外停留更符合印度利益。印度认为，上合组织的成员国身份将开放一个新的机会，使历史上欧亚的联系能重新连接起来。

第二，加入上合组织可以帮助印度尽可能弱化中巴联盟的强度，实际上削弱了中巴对欧亚的直接联系，并摆脱当前紧张的地缘政治热点，在巴基斯坦敌意和对中印合作的恐惧间嵌入楔子。由于印度的担忧本质上是安全驱动的，加入上合组织将降低包括巴基斯坦在内的敌对势力利用上合组织进行反印度活动的可能性。

第三，印度还可以利用上合平台修复与俄罗斯日渐僵化的关系。随着印美合作的深化，难免引发俄罗斯的不满。与中国相比，印度无力帮助俄罗斯克服经济孤立。而且，俄罗斯和巴基斯坦的关系也在逐渐加深。为此，印度可以利用上合组织，通过贸易（印度-欧亚经济联盟自贸区）和交通（国际南北运输走廊） 增强与俄罗斯的一致性；印度和俄罗斯还可以利用中亚国家的战略资产，进行国防合作。

第四，上合组织已经成功地遏制了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在中亚的传播。但该地区仍可能成为教派冲突的温床。印度需要加强与上合的合作，以理解欧亚地区伊斯兰主义发展的新趋势。

第五，上合组织可以为印度提供一些特殊机会，与有着共同安全关切的欧亚国家进行建设性接触，尤其是在打击恐怖主义的问题上，遏制“伊斯兰国”和塔利班构成的威胁。

第六，印度认为，加入上合组织对美国撤军后保护自己在阿富汗的利益至关重要。尽管上合组织和俄罗斯领导的集体安全条约组织（CSTO）都不太可能发挥“防御性”之外的作用，但敌对力量通过上合组织阻碍印度利益的可能性仍令人担忧。中阿巴外长会谈机制让阿富汗塔利班加入和解进程令印度忧虑；阿富汗还承诺在“一带一路”倡议上与中国进行更密切的合作。印度和中国围绕阿富汗的合作势在必行。

第七，上合组织的成员国身份可能为印度提供一条现有双边接触之外与中亚建立联系的新途径，包括在信息技术、银行和金融等领域的合作。印度还可以通过参与教育、环境保护、灾害管理，以及救援行动、气候变化、水资源问题、民间交流，进一步参与该地区的低级政治领域。

第八，在确保能源和互联互通利益方面，印度的风险与收益极高。随着印度和巴基斯坦都成为上合组织成员，诸多互联互通和能源走廊项目前景日益光明，包括中—南亚水电项目（CASA-1000输电项目）、土库曼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TAPI）管道、伊朗—巴基斯坦—印度（IPI）管道等等。

三、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艰难进程

印度成为上合组织正式成员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尽管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等成员坚决支持印度加入上合组织，但中国和其他国家推动了一个更严格的新成员准入过程。几个因素造成印度（以及巴基斯坦和伊朗）迟迟难以正式加入：其一，上合缺乏明确的标准、程序和时间表。其二，该组织一直对南亚国家的加入持保留意见，上合组织担心陷入印巴冲突；其三，一些国家认为印度的东向和西向战略，其重点并非欧亚地区。作为上合组织主导国的中国，强烈反对印度的加入。即使印度的会员资格能够通过，它也必须接受诸多条款和条件的约束。中国认为，中印已有存在其他合作机制，而上合组织则应以追求特定目标。

但2014年是关键的一年。3月，习近平主席对印度驻华大使表示，他将巩固与印度战略伙伴关系作为他的历史使命。5月21日，在上海举行的第四届亚洲互动与建立信任措施会议（CICA）上，习近平明确阐述了新的“亚洲安全观”，表示中国将积极地寻求建立一个地区框架。一方面，中国试图与印度建立新纽带，以防止其加入美国的“重返亚太”战略。另一方面，中国试图寻求更广泛的地区合作以应对恐怖主义的蔓延。此外，面对与美国和欧盟因2014年乌克兰危机导致的关系紧张，俄罗斯也试图重新平衡其在亚洲的战略利益。为此，俄罗斯希望加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扩大上合组织。最后，印度总理莫迪邀请巴基斯坦总理参加2014年5月26日举行的宣誓就职仪式。从上合组织的角度来看，这一邀请将对消除阻碍上合组织扩展计划的不利因素。

在2014年上合组织峰会上，印度加入组织的法律障碍都得以消除。印度希望在2015年成为上合组织的正式成员。但俄罗斯在峰会前声明，印度和巴基斯坦加入上合组织仍需考察。随着在印度在2016年塔什干峰会上签署《加入上海合作组织义务的备忘录》后，上合组织批准启动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最终进程。而后印度还必须签署30多个上海合作组织的强制性公约和文件草案。

由于对文书工作和官方程序的坚持，可能推迟了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的时间；但这似乎只是中国推迟印度进入上合组织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全球地缘政治的变化和日益加剧的大国竞争。印度在致力于加入上合组织的同时，也正校对与美国的关系。2015年1月，《美印印太地区联合战略愿景》公布，象征着莫迪政府深化与美国的战略合作。这一战略愿景被外界视作美国遏制中国战略的委婉说法。2016年6月莫迪访问华盛顿后，中国可能存在的任何不确定都消除了，鉴于印美所签署的军事和技术合作协议的范围，双方达到了虚拟“联盟”的程度。除此之外，当印度2016年加入核供应国集团（NSG）后，中国更是增加了对印度的负面认知。但最终印度于2017年成功加入上合组织。

三、未来的发展道路

在2017年阿斯塔纳峰会上，莫迪重申了对上合组织的信心，并提出深化印度与上合组织的联系。从长远来看，上合组织有利于为有利于印度的区域一体化创造环境。但上合组织成员国也无法解决印度与其他成员国在各种问题上的冲突。作者详细阐述印度在上合组织中面临的四大机会与挑战：打击国际恐怖主义，印巴关系，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印度与中俄美三国关系，其中尤其是中印两国观点、利益的差异性和一致性。

（一）打击国际恐怖主义

在2017年上合组织阿斯塔纳峰会上，莫迪总理表达了上合组织作为印度打击恐怖主义新平台的信心。作为一个中立的论坛，上合组织可以在更广泛的全球和地区背景下对恐怖主义进行讨论。印度可以利用该平台遏制所谓巴基斯坦支持的恐怖主义。《上合组织宪章》的一项关键原则是“共同打击恐怖主义、分离主义和极端主义”，这将使中国难以过分“偏袒”巴基斯坦或忽视其应对这些威胁的方式。近年来某些恐怖主义行动使得中国更渴望寻求与其他国家的合作。印度在打击国际恐怖主义方面的立场将与其他一些上合组织成员国的立场不一致。比如，印度允许某些人士参加2016年在印度举行的一次集会；而中国拒绝在联合国制裁穆罕默德军的领袖。正是有着种种不一致，所以可能对于在界定恐怖分子的身份上存在分歧。但中印间已经有一些改变的趋势，如印度支持中国竞选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副主席国等。在青岛峰会上，上合组织通过了安全合作条约，打击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并建立执法机构合作网络。而后，中国公安部部长赵克志访问了新德里，两国随后签署了第一份安全合作协议，以加强和巩固两国在反恐、有组织犯罪、毒品管制、人口贩运和信息交流方面的互助。此外，在反对伊斯兰国问题上，中印也具备共同利益。

（二）巴基斯坦因素

印巴同时进入一个地区安全组织，被认为是上合组织的关键成就。在2018年上合组织青岛峰会上，中国相信该平台可以成为将印巴之间敌意化解的理想平台。中国呼吁双方严格遵守上合组织《长期睦邻友好与合作条约》，通过践行持续到2022年的五年行动计划，使印度和巴基斯坦团结在“上海精神”之下。上合组织几乎没有可能打破中巴战略联系，但中俄似乎都希望该组织成为印巴改善关系的枢纽。2018年5月，中国主办了上合组织安理会秘书会议，接待了印度和巴基斯坦的高级安全官员。同月，巴基斯坦在伊斯兰堡举办了上合组织-塔干什专家对话会，讨论解决恐怖主义的方法和手段。这意味着让来自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官员同处一室讨论反恐。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军队都参加了在乌拉尔举办的2018年上合组织军演；2019年，在查谟和克什米尔紧张局势下，俄罗斯、中国和印度与巴基斯坦和四个中亚共和国举行了联合反恐演习。俄罗斯最近对巴基斯坦的政策是一个微妙的转变，在不牺牲与俄印关系的情况下进行着平衡博弈。俄罗斯不愿意将巴基斯坦完全留给中国，一直在努力扩大自己对巴基斯坦影响力。但俄罗斯不会像中国那样以巴制印。

不利之处在于，巴基斯坦可能成为印度在上合组织实现目标的阻碍者。巴基斯坦一直在等待与欧亚国家进行安全、贸易和联通，加入上海合作组织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中国的立场是，克什米尔争端应该通过对话和协商得到解决；中巴经济走廊不会影响中国在克什米尔问题上的立场。中亚几乎所有这些国家都表现出加入中巴经济走廊的兴趣。因此，在上合组织内部谴责巴基斯坦对印度有其风险。

（三）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

自2013年启动以来，“一带一路”倡议已成为中国的旗舰项目，并得到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中欧亚经济合作基金和上合组织银行的金融支持。2015年5月，中俄签署了“丝绸之路经济带”与俄罗斯欧亚经济联盟对接的联合声明。印度和中国都热衷于恢复印度洋贸易网络，这一倡议为印度提供了在该地区发挥关键作用的历史性机会。但到目前为止，印度比该地区其他国家更不愿与“一带一路”建立联系，也没有参加2017年和2019年中国举办的两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相反，印度对中国通过巴控克什米尔修建中巴经济走廊的计划表示了不满。通过加入上合组织，印度可以更深入地思考如何应对“一带一路”，与伊朗、俄罗斯和高加索国家进行沟通，并与中国协调项目对接。到了未来某个阶段，印度必须在不损害其核心利益的前提下，找到与“一带一路”合作的方法。

（四）印度与中美俄大三角关系

中俄协议是上合组织的支柱之一。在中国、俄罗斯与美国关系紧张的同时，印度正在与美国建立更密切的关系。印度正在接近上合组织，与中国和俄罗斯加强在欧亚地区的一致性；但如果印美关系变得太紧密（包括密切的军事合作以及促进在亚洲的共同价值观和利益），将与印度的目标以及上合组织制衡西方主导地位的愿望相矛盾。因此，印度在上合组织最微妙的是它如何平衡中美俄大国的三角关系。

更深入的理解中俄对于印度实现地缘政治愿望非常重要，这些愿望也包括寻求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俄罗斯在经济上转向依靠中国对印度不利，可能会改变亚洲的权力平衡。尽管在目前阶段很难衡量俄中关系的未来方向，但中国肯定得益于俄罗斯目前的困境。然而，俄罗斯与中国在许多地缘政治问题上也存在分歧。这或许是俄罗斯希望中印建立更紧密关系并支持一带一路的原因。印度也应该加深俄印关系以平衡中国，尤其是当中国通过上合组织进一步促进巴基斯坦的利益时。随着美印接触更频繁，印度应避免俄罗斯的不满。俄罗斯不仅转向了中国，而且也开始适应巴基斯坦。虽然普京总统已经澄清，俄罗斯提议向巴基斯坦提供武器不会妨碍与印度的关系。俄罗斯认为巴基斯坦是阿富汗问题的重要因素，与巴基斯坦的接触将在阿巴地区产生积极的影响；这也将符合印度的利益。

印度加入上合的成果如何将主要取决于中印如何衡量安全和经济的权重。中印都非常重视建立地区框架。印度应该利用这一势头来缓解中国的核心关切，与此同时也要采取灵活的外交方式限制中国不断向地区外拓展的趋势。2017年洞朗对峙后，印中双边关系重回正轨。2018年4月，习近平和莫迪举行的武汉峰会重启了两国关系，他们同意“和平处理所有分歧”，并在6月的上合组织青岛峰会之前创造了积极态势。印度首次作为上合组织的正式成员出席了这次峰会。为了弥合印度的贸易赤字，中国已承诺在印度进行更多投资，并已同意开放更大的市场渠道。2019年金奈峰会进一步重申了这一意图，并宣布建立高级经贸对话机制。

印度加入上合组织，开启了中印建立互信的过程，但印度与中国联系的增加不应被视为两国政策逐渐协调的信号，印度仍需关注巴基斯坦和中国在上合组织的举动。就像印度将不得不适应中国已成为新秩序的重要博弈者这一事实一样，中国终将摆脱疑虑，接受美印日益增强的防务关系。亚洲正在进行的地缘政治转变，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以及“印太”战略给上合组织青岛峰带来了新的冲击。印度总是可以声称，美印日益增长的关系并不针对其他国家。正如巴基斯坦作为“非北约盟友”的地位未阻碍中巴两国之间的军事关系一样，美印的密切关系也不应该损害中印、俄印关系。

四、结论

本文清楚地表明，印度加入上合组织由诸多因素驱动，包括：中亚建立关系、在更广泛的地区获取资源、重建阿富汗、重启印俄关系以及打击恐怖主义。但在所有领域中，中国显然都发挥着突出的作用。但上合组织主要是一个针对非传统安全问题（soft security）而不是传统安全问题（hard security）的组织。因此，除非中国能够通过上合组织的法律框架和“上海精神”塑造和约束印度在对中国核心利益问题（如南海问题）上的立场，否则印度加入上合组织并不意味着对中国压力的顺从，也不是意味着同意中国主导的地区秩序。

印度将在上合组织的背景下维护自己的利益和价值观，但上合组织也是印度在诸多问题上与中国合作的场所。上合组织甚至可能促进中印军方互动，消除彼此的担忧。尽管仍需保持警惕，但总的来说，与中国的交往需要去安全化。印度需要确保其对中国的政策少受情报界的控制，而多受与中国有建设性综合认知的影响。对印度来说，在上合组织进行地区外交在某种程度上将比印度在其他任何多边论坛都更加复杂且具有挑战性。在与中亚不接壤的情况下，印度意识到，任何试图匹配俄罗斯或中国欧亚地区影响力的尝试都是不现实的。印度加入欧亚大博弈的意图很好，但要想参与好这场博弈，印度需要提高其外交能力、学术研究底蕴，以及对欧亚各国和中国的理解深度。

【编译者简介】

唐探奇，西华师范大学国际政治专业2019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印度国别。

【校对者简介】

董一兵，山西临汾人，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0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与中国外交，大外交智库研究员。本科就读于长治学院思想政治教学研究部，专业是思想政治教育，期间获得一次三等学业奖学金。硕士就读于天津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所学专业为国际政治，在读期间连续三年获得学业奖学金。硕士研究生期间在《江南社会学院学报》发表学术文章一篇，并参加在南开大学举办的第十届国际政治经济学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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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唐探奇

校对：董一兵

审校：李益斌